第097章 09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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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7章 097
“說起來……”
“就讓富人一個人進去和海什木見面, 沒關系吧？”
不蔔廬的一間客房。
旅行者的目光從貼在一起互相餵食的派蒙和七七身上收回，他看了一眼海什木和富人所在的方向，皺著眉頭向白術發問。
“他不會做什麽的。”白術語氣平靜，“何況剛才他禮盒裏的禮物, 你也看到了, 他對海什木並無惡意。”
“話是這麽說……”旅行者的目光偏移, “但我的意思是，就是，白術你不會吃醋嗎？我還以為你……”他委婉地使用了措辭：“想要讓富人一直不出現在海什木的面前呢。”
“……我和海什木並非是那種關系。”白術搖了搖頭，“你和海什木認識的時間不短, 想必比我更了解海什木的本性。”
“呃……”旅行者的腦內浮現出了一眾受害者的名單，他無奈揉著太陽穴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，“我自然知道海什木的性格是什麽樣子，所以, 才更難以理解你們一個個跟中了毒似的栽進去。”
瞧見白術看起來真的是不怎麽擔心的模樣, 旅行者又打起了精神：“不過你沒有中招我還是很欣慰的，嗨, 這樣才對嘛, 說真的, 在我看來, 你們這些人要麽就別和海什木產生過分親密的關系，要麽產生了之後也學海什木不當一回事。白術你這樣才對。”
他還特意強調了兩次“這樣才對”。
白術笑了笑，沒有說什麽。
長生斜了一眼白術，輕哼了一聲, 也沒有說什麽。
“嗨呀，空！白術！你們怎麽不過來吃！先不說北國銀行的作為怎麽樣, 這免費發放的餐點真好吃呀！”派蒙的嘴巴裏還鼓鼓囊囊塞著東西，一邊吃，她還不忘一邊招呼白術和旅行者過來共同用餐。
“呃，我們才剛在萬民堂那裏用餐沒多久，已經吃飽了。”旅行者看著派蒙，“你也吃少點……一下子吃這麽多東西，會吃壞肚子的。”
“沒關系！裝正餐和甜點的胃是不一樣的！”派蒙理直氣壯，說著又往口裏塞了一個，“海什木再不來就要被我和七七吃完了……咳咳咳。”
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。
旅行者嚇一跳，本能沖過去要幫忙拍背，卻沒想到七七也是睜大眼睛看著前面，仿佛看到了什麽讓人驚訝的畫面一樣。
遠處的談話聲漸漸清晰。
“……我沒想到你會留著這種東西。”富人的語氣莫名其妙透露著一種哀怨，“如果他都可以，為什麽我不可以？”
“？你和他比什麽，你也打算叛逃愚人眾？”海什木表現得也很詫異，“那叛逃的時候記得和我說一聲。”
“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富人的聲音都可疑地遲疑了，“你也最好收斂點，不要慫恿我啊。”
嗯嗯？
什麽？
海什木慫恿執行官叛逃？
海什木談戀愛還有這好事？
旅行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，本能轉頭朝著富人和海什木的方向看了過去，然而目光定位在二者身上的時候，就如派蒙一樣，那一瞬間大腦空白，再無其他心思。
衣服是否處於穿在人身上的狀態，是很重要的。
之前只覺得那服飾造價高昂，果然符合富人資本家的身價，但是，如今旅行者忽然理解了人靠衣裝的真理。
而且是那種衣裝襯托人與眾不同、人讓衣裝黯然失色的精妙感覺。
“沒想到富人的審美這麽好哇……”派蒙倒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，眼睛裏都寫滿了驚嘆，她剛想要再誇誇海什木的美貌，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旅行者失神的模樣，頓時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，“哇！旅行者你臉紅了！你竟然臉紅了！”
這一大嗓門直接將房內驟然陷入的沈默炸得清醒。
敞開的大門外，海什木看了過來。
白術和富人的目光似乎在一瞬間都集中到了旅行者的身上。
旅行者：“……”
“派蒙！你在說什麽！”旅行者惱羞成怒，“我是看你嗆到了擔心你！”
“哦哦哦！”派蒙拍著自己的胸膛，“我沒事啦，已經咽下去了！你沒有因為海什木臉紅就好，我還以為你也喜歡上海什木了呢！”
“吃你的甜點去！”旅行者直接抓過一個蛋糕堵住了派蒙的嘴，然後強迫自己不去註意富人和白術的視線，“那、那什麽，海什木，我沒這意思，欣賞美是很正常的，我是覺得你現在真的很好看——純、純粹是欣賞！沒有別的意思！”
海什木盯著旅行者看。
看到旅行者都心虛的時候，海什木漫不經心移開了視線：“嗯，我也覺得好看，這張皮囊的確很能欺騙人心。”
“不不不，還是不一樣的。”旅行者否認了海什木的說法，“艾爾海森肯定穿不出你這種感覺。”
“怎麽，你看艾爾海森穿過？”
“……餵！”旅行者繃不住了，“不要做這種可怕的假設啊！”
海什木嘖了一聲，側過頭去。
長生好奇詢問：“艾爾海森是誰？怎麽忽然提到他？”
“是須彌教令院的代理賢者。”派蒙把旅行者塞給她的蛋糕嚼巴嚼巴吞下去，不忘回覆長生，“教令院在須彌的地位你們也知道，賢者就跟七星一樣尊貴，哦，對了！艾爾海森代理的還是大賢者，就是七個賢者中最尊貴的那個！差不多、差不多——”
派蒙絞盡腦汁想形容詞，然後一敲手：“沒錯！就是神明座下地位最高的那個！”
長生一驚：“什麽？那海什木是他的兄弟嗎？白術，你說我們把不蔔廬的第一個分部定在須彌怎麽樣？說不定還能多次‘偶遇’親家……呃不是，艾爾海森。”
“……長生若是覺得無趣，可以修煉閉口禪。”白術再次把長生按下去。
“艾爾海森不能算是海什木的兄弟吧……”派蒙撓頭，“這、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，空，空！你來說！”
遇事不決，派蒙直接找旅行者。
旅行者一邊慶幸那個尷尬的話題過去，一邊快速回答：“你可以把他們當做鏡面的存在，是兩個獨立的個體，不是親人，卻比親人的聯系更密切。”
長生和白術若有所思。
而富人的眼眸也閃了閃，心裏腹誹：“原來這個切片的設定竟然是有原型的……名字也設定得相似，那這性格？”
不會也是參考了艾爾海森吧？
可也沒聽說須彌代理賢者存在什麽感情糾紛，所以……
一定是情報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吧。
遠在須彌賢者辦公室裏摸魚看書的艾爾海森：“……”好像有傻逼在說他壞話。
“你很感興趣的樣子。”海什木瞥了一眼富人，“準備‘路過’須彌去看看艾爾海森是否和我長得一樣？”
“未嘗不可。”富人微微一笑，“當然，我會記住我認識的是海什木，海什木和其他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。”
其他的博士切片不能與之比較；而艾爾海森同樣不是海什木。
富人心知肚明自己真正有好感有欲念的人是誰。
海什木倒是沒有想到富人這話還有表衷心的意思，他的指尖勾環，粗糙的人偶隨風輕晃：“也可以，但我記得艾爾海森的家距離流浪者的住所很近，去的話，註意點還能活著回來。”
富人：“……嗯，忽然想起來，從璃月回至冬，中途去須彌也不是很順路。”
雖說富人自認為和前代第六席沒什麽沖突，但想到自己是博士實驗經費的最大投資商，富人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試探那位神造物的忍耐度好了。
長生又好奇發問：“流浪者是誰啊？”
派蒙一下子為難起來，流浪者的身份比艾爾海森更特殊，更是被世界樹抹去過痕跡，派蒙有些不知道怎麽介紹對方。
旅行者幫忙回答：“看到海什木手上那個人偶了嗎？那應該是流浪者的。”
這麽說長生一下子就懂了。
他看向白術：“你的情敵……哦，好吧，我有空去修閉口禪。”
長生縮回去。
閑聊之中，派蒙熱情地給海什木分了食物，並理直氣壯讓富人以後多辦這種可以讓他們白嫖美食的活動。
富人：“海什木的一切消費，都可以找北國銀行報銷，若你們征得海什木的同意，他請客，我同樣報銷。”
派蒙：“！！！”
什麽！難道可以通過海什木免費白嫖愚人眾嗎！
派蒙和旅行者對視，蠢蠢欲動。
海什木在那邊稍微填了點特色糕點補充心情能量，但沒吃幾口，他擡眼，那位額頭上貼著符咒的小僵屍還在眨也不眨地看著他——也只有這位，在他進房之後，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。
“我臉上有什麽東西？”海什木看了看七七，又看了看自己。
“沒、沒有。”七七搖了搖頭，“你、漂亮，七七，很喜歡。”
小孩子發自內心的讚美，有時候比大人動聽的話語更讓人動容。
海什木垂眸。
七七捧起了一顆日落果，朝著海什木遞了過去：“這個，很甜，送給你；七七，下次帶椰奶，和你一起吃！”
海什木頓了頓，伸手，把日落果接過來：“謝謝。”
七七彎著眼睛：“想要哥哥留下來，白先生不生病了，七七很高興……”
海什木還沒聽完七七的話，富人忽然三兩步上前，直接把海什木手裏的日落果搶過來，三兩下吃掉了。
還是連肉帶核的那種。
別說七七懵了，就連海什木的目光都有些茫然，不知道富人忽然發什麽病。
富人微笑看著七七：“七七留在不蔔廬那麽久，應該也見到白先生為很多人看病的場景了吧，不能因為白先生醫術高超，就要讓白先生一直為病人負責。如今海什木和白先生，也是這樣的狀態。”
七七其實很難理解長篇大論，但富人拿了她最熟悉的醫患關系舉例，七七消化了一會兒之後，也明白過來了。
她點頭：“哥哥，給白先生治病；治好了，就要走的。”
富人點頭：“是的，所以你不能把他留在不蔔廬，我想白先生也不會是那種……用你來挽留海什木的人吧？”
富人微笑的目光落在白術身上。
長生：“……”
長生暴怒：“我就知道你這個家夥不是什麽好人，我告訴你，好歹白術和海什木發生過……”
白術捂住長生的嘴巴時，已經表現得相當心平氣和：“閉口禪。”
白術對上了富人的視線：“我有沒有挽留海什木，海什木心裏最清楚，倒是潘塔羅涅先生，你一再挑釁我，是想要把海什木困在你一人身邊嗎？”
派蒙和旅行者默默擠在了一塊。
場內的氣氛又變成了無聲的刀光劍影。
兩位成男相互對視，縱然都是笑意盈盈，但笑裏藏刀的模樣，更讓人心驚膽戰。
“怎麽會。”富人的笑容不變，“我只是站在海什木的立場上，稍微有些擔心有些人死纏爛打罷了。”
“是這樣嗎。”白術略帶歉意，“是我先入為主了。原來潘塔羅涅先生這麽關心海什木啊，真是偉大的友誼。”
“嗯，能當海什木的朋友，我就很高興了。”富人溫和地回覆，“白先生就不一樣了，你們只是單純的‘醫患關系’。”
“我會記住這段特殊的機遇。”白術微笑，“至少現在，我比潘塔羅涅先生多了一段愉快。”
兩人笑得都很開心。
聊天內容也非常和睦。
旅行者和派蒙抱在一起瑟瑟發抖。
沒心沒肺的海什木依然沒意識到如今是怎麽樣的修羅場，他剛安慰完七七，說自己以後有空就會來不蔔廬看她，擡頭時候，富人和白術還在交流。
海什木記起什麽。
“哦，對了，白術，你那個什麽加感知的藥，給富人一份。”
“……”
白術和富人的目光都落在海什木身上。
“潘塔羅涅先生要那種藥幹什麽？”對著海什木的臉，白術卻是在問著富人。
富人低笑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是，若是海什木一片好心，我很樂意接受。”
海什木看了富人一眼。
嗯，這家夥剛送了他衣服，還是不要戳穿他受虐狂的本質好了。
“給他就好了。”海什木理所當然地開口，“怎麽用是他的事。”
“……”白術深深看了一眼海什木，長生在他的肩膀上搖頭晃唉聲嘆氣，但白術並沒有再做什麽壓制對方的準備，只是轉身，“我去幫忙準備。”
“海什木對我真好。”富人彎著眼睛，志得意滿，“那在我回至冬前，海什木這段時間可以陪我嗎？”
他語氣輕柔：“我想要海什木教我如何發揮藥效。”
派蒙倒吸一口冷氣。
好在這會兒旅行者捂得及時。
海什木看他一眼：“沒了。”
富人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：“嗯？”
“拿藥找別人吧。”海什木冷漠道，“又不是非我不可。”
富人：“……”
白術打包藥材的速度就沒有那麽快過，他把一紮藥塞給富人，笑容比之前更加真誠：“潘塔羅涅先生，你的藥，請拿好。”
富人：“…………”
不是那個人，拿藥有什麽用！
可惡，高興早了！
“還有你。”海什木冷眼掃向白術，“精血我準備好了，也夠你走完最後一個療程，我等會兒就收拾行李，搬出不蔔廬。”
白術：“……”
長生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白術和富人的視線同一時間集中過來，盡管長生不怕這兩人，但還是瞬間收斂了笑容，裝作矜持的模樣頷首：“不好意思，想到好笑的事情，話說海什木準備搬去哪裏？那個鐘離那裏？”
這下子就連派蒙和旅行者都用毛骨悚然的目光看過來了。
長生：“？”
“我準備……”海什木準備回答自己去客棧住一下。
“抱歉，海什木。”富人打斷了海什木的話，“我知道海什木還在生氣，所以，能給我道歉的機會嗎？”
“我沒生氣。”海什木淡淡道，語氣真誠，“只是對你那張臉提不起什麽興趣。”
“那白先生呢？”
海什木不明白為什麽這時候富人又提起他來了：“都一樣，行了吧？”他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。
富人走過去，將海什木脖上佩戴的項鏈解下，細碎的流蘇收攏，被慢慢覆上他的雙目，海什木看著眼前分辨不清的重影，想將那些碎墜撥開，卻被富人伸手按住。
“……你幹什麽？”
“看不見就沒關系了吧。”富人彎著眼睛，“感知就好，你說我們都不說話的時候，你能分辨出眼前之人是白先生，是我，或者是……旅行者嗎？”
被富人叫到的旅行者：“？？？”
派蒙光速和近距離的旅行者分開，撈起七七就往外飛：“我忽然想起我們塵歌壺的椰羊忘記餵了，就不打擾你們了。”
飛走時候還“啪”地把門關上。
旅行者看著緊閉的房門，再看看身後詭異的氣氛，陷入了絕望的沈默。
這就是來自這個世界的禁忌知識嗎！
身為降臨者的他不想懂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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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起來……”
“就讓富人一個人進去和海什木見面, 沒關系吧？”
不蔔廬的一間客房。
旅行者的目光從貼在一起互相餵食的派蒙和七七身上收回，他看了一眼海什木和富人所在的方向，皺著眉頭向白術發問。
“他不會做什麽的。”白術語氣平靜，“何況剛才他禮盒裏的禮物, 你也看到了, 他對海什木並無惡意。”
“話是這麽說……”旅行者的目光偏移, “但我的意思是，就是，白術你不會吃醋嗎？我還以為你……”他委婉地使用了措辭：“想要讓富人一直不出現在海什木的面前呢。”
“……我和海什木並非是那種關系。”白術搖了搖頭，“你和海什木認識的時間不短, 想必比我更了解海什木的本性。”
“呃……”旅行者的腦內浮現出了一眾受害者的名單，他無奈揉著太陽穴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，“我自然知道海什木的性格是什麽樣子，所以, 才更難以理解你們一個個跟中了毒似的栽進去。”
瞧見白術看起來真的是不怎麽擔心的模樣, 旅行者又打起了精神：“不過你沒有中招我還是很欣慰的，嗨, 這樣才對嘛, 說真的, 在我看來, 你們這些人要麽就別和海什木產生過分親密的關系，要麽產生了之後也學海什木不當一回事。白術你這樣才對。”
他還特意強調了兩次“這樣才對”。
白術笑了笑，沒有說什麽。
長生斜了一眼白術，輕哼了一聲, 也沒有說什麽。
“嗨呀，空！白術！你們怎麽不過來吃！先不說北國銀行的作為怎麽樣, 這免費發放的餐點真好吃呀！”派蒙的嘴巴裏還鼓鼓囊囊塞著東西，一邊吃，她還不忘一邊招呼白術和旅行者過來共同用餐。
“呃，我們才剛在萬民堂那裏用餐沒多久，已經吃飽了。”旅行者看著派蒙，“你也吃少點……一下子吃這麽多東西，會吃壞肚子的。”
“沒關系！裝正餐和甜點的胃是不一樣的！”派蒙理直氣壯，說著又往口裏塞了一個，“海什木再不來就要被我和七七吃完了……咳咳咳。”
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。
旅行者嚇一跳，本能沖過去要幫忙拍背，卻沒想到七七也是睜大眼睛看著前面，仿佛看到了什麽讓人驚訝的畫面一樣。
遠處的談話聲漸漸清晰。
“……我沒想到你會留著這種東西。”富人的語氣莫名其妙透露著一種哀怨，“如果他都可以，為什麽我不可以？”
“？你和他比什麽，你也打算叛逃愚人眾？”海什木表現得也很詫異，“那叛逃的時候記得和我說一聲。”
“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富人的聲音都可疑地遲疑了，“你也最好收斂點，不要慫恿我啊。”
嗯嗯？
什麽？
海什木慫恿執行官叛逃？
海什木談戀愛還有這好事？
旅行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，本能轉頭朝著富人和海什木的方向看了過去，然而目光定位在二者身上的時候，就如派蒙一樣，那一瞬間大腦空白，再無其他心思。
衣服是否處於穿在人身上的狀態，是很重要的。
之前只覺得那服飾造價高昂，果然符合富人資本家的身價，但是，如今旅行者忽然理解了人靠衣裝的真理。
而且是那種衣裝襯托人與眾不同、人讓衣裝黯然失色的精妙感覺。
“沒想到富人的審美這麽好哇……”派蒙倒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，眼睛裏都寫滿了驚嘆，她剛想要再誇誇海什木的美貌，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旅行者失神的模樣，頓時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，“哇！旅行者你臉紅了！你竟然臉紅了！”
這一大嗓門直接將房內驟然陷入的沈默炸得清醒。
敞開的大門外，海什木看了過來。
白術和富人的目光似乎在一瞬間都集中到了旅行者的身上。
旅行者：“……”
“派蒙！你在說什麽！”旅行者惱羞成怒，“我是看你嗆到了擔心你！”
“哦哦哦！”派蒙拍著自己的胸膛，“我沒事啦，已經咽下去了！你沒有因為海什木臉紅就好，我還以為你也喜歡上海什木了呢！”
“吃你的甜點去！”旅行者直接抓過一個蛋糕堵住了派蒙的嘴，然後強迫自己不去註意富人和白術的視線，“那、那什麽，海什木，我沒這意思，欣賞美是很正常的，我是覺得你現在真的很好看——純、純粹是欣賞！沒有別的意思！”
海什木盯著旅行者看。
看到旅行者都心虛的時候，海什木漫不經心移開了視線：“嗯，我也覺得好看，這張皮囊的確很能欺騙人心。”
“不不不，還是不一樣的。”旅行者否認了海什木的說法，“艾爾海森肯定穿不出你這種感覺。”
“怎麽，你看艾爾海森穿過？”
“……餵！”旅行者繃不住了，“不要做這種可怕的假設啊！”
海什木嘖了一聲，側過頭去。
長生好奇詢問：“艾爾海森是誰？怎麽忽然提到他？”
“是須彌教令院的代理賢者。”派蒙把旅行者塞給她的蛋糕嚼巴嚼巴吞下去，不忘回覆長生，“教令院在須彌的地位你們也知道，賢者就跟七星一樣尊貴，哦，對了！艾爾海森代理的還是大賢者，就是七個賢者中最尊貴的那個！差不多、差不多——”
派蒙絞盡腦汁想形容詞，然後一敲手：“沒錯！就是神明座下地位最高的那個！”
長生一驚：“什麽？那海什木是他的兄弟嗎？白術，你說我們把不蔔廬的第一個分部定在須彌怎麽樣？說不定還能多次‘偶遇’親家……呃不是，艾爾海森。”
“……長生若是覺得無趣，可以修煉閉口禪。”白術再次把長生按下去。
“艾爾海森不能算是海什木的兄弟吧……”派蒙撓頭，“這、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，空，空！你來說！”
遇事不決，派蒙直接找旅行者。
旅行者一邊慶幸那個尷尬的話題過去，一邊快速回答：“你可以把他們當做鏡面的存在，是兩個獨立的個體，不是親人，卻比親人的聯系更密切。”
長生和白術若有所思。
而富人的眼眸也閃了閃，心裏腹誹：“原來這個切片的設定竟然是有原型的……名字也設定得相似，那這性格？”
不會也是參考了艾爾海森吧？
可也沒聽說須彌代理賢者存在什麽感情糾紛，所以……
一定是情報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吧。
遠在須彌賢者辦公室裏摸魚看書的艾爾海森：“……”好像有傻逼在說他壞話。
“你很感興趣的樣子。”海什木瞥了一眼富人，“準備‘路過’須彌去看看艾爾海森是否和我長得一樣？”
“未嘗不可。”富人微微一笑，“當然，我會記住我認識的是海什木，海什木和其他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。”
其他的博士切片不能與之比較；而艾爾海森同樣不是海什木。
富人心知肚明自己真正有好感有欲念的人是誰。
海什木倒是沒有想到富人這話還有表衷心的意思，他的指尖勾環，粗糙的人偶隨風輕晃：“也可以，但我記得艾爾海森的家距離流浪者的住所很近，去的話，註意點還能活著回來。”
富人：“……嗯，忽然想起來，從璃月回至冬，中途去須彌也不是很順路。”
雖說富人自認為和前代第六席沒什麽沖突，但想到自己是博士實驗經費的最大投資商，富人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試探那位神造物的忍耐度好了。
長生又好奇發問：“流浪者是誰啊？”
派蒙一下子為難起來，流浪者的身份比艾爾海森更特殊，更是被世界樹抹去過痕跡，派蒙有些不知道怎麽介紹對方。
旅行者幫忙回答：“看到海什木手上那個人偶了嗎？那應該是流浪者的。”
這麽說長生一下子就懂了。
他看向白術：“你的情敵……哦，好吧，我有空去修閉口禪。”
長生縮回去。
閑聊之中，派蒙熱情地給海什木分了食物，並理直氣壯讓富人以後多辦這種可以讓他們白嫖美食的活動。
富人：“海什木的一切消費，都可以找北國銀行報銷，若你們征得海什木的同意，他請客，我同樣報銷。”
派蒙：“！！！”
什麽！難道可以通過海什木免費白嫖愚人眾嗎！
派蒙和旅行者對視，蠢蠢欲動。
海什木在那邊稍微填了點特色糕點補充心情能量，但沒吃幾口，他擡眼，那位額頭上貼著符咒的小僵屍還在眨也不眨地看著他——也只有這位，在他進房之後，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。
“我臉上有什麽東西？”海什木看了看七七，又看了看自己。
“沒、沒有。”七七搖了搖頭，“你、漂亮，七七，很喜歡。”
小孩子發自內心的讚美，有時候比大人動聽的話語更讓人動容。
海什木垂眸。
七七捧起了一顆日落果，朝著海什木遞了過去：“這個，很甜，送給你；七七，下次帶椰奶，和你一起吃！”
海什木頓了頓，伸手，把日落果接過來：“謝謝。”
七七彎著眼睛：“想要哥哥留下來，白先生不生病了，七七很高興……”
海什木還沒聽完七七的話，富人忽然三兩步上前，直接把海什木手裏的日落果搶過來，三兩下吃掉了。
還是連肉帶核的那種。
別說七七懵了，就連海什木的目光都有些茫然，不知道富人忽然發什麽病。
富人微笑看著七七：“七七留在不蔔廬那麽久，應該也見到白先生為很多人看病的場景了吧，不能因為白先生醫術高超，就要讓白先生一直為病人負責。如今海什木和白先生，也是這樣的狀態。”
七七其實很難理解長篇大論，但富人拿了她最熟悉的醫患關系舉例，七七消化了一會兒之後，也明白過來了。
她點頭：“哥哥，給白先生治病；治好了，就要走的。”
富人點頭：“是的，所以你不能把他留在不蔔廬，我想白先生也不會是那種……用你來挽留海什木的人吧？”
富人微笑的目光落在白術身上。
長生：“……”
長生暴怒：“我就知道你這個家夥不是什麽好人，我告訴你，好歹白術和海什木發生過……”
白術捂住長生的嘴巴時，已經表現得相當心平氣和：“閉口禪。”
白術對上了富人的視線：“我有沒有挽留海什木，海什木心裏最清楚，倒是潘塔羅涅先生，你一再挑釁我，是想要把海什木困在你一人身邊嗎？”
派蒙和旅行者默默擠在了一塊。
場內的氣氛又變成了無聲的刀光劍影。
兩位成男相互對視，縱然都是笑意盈盈，但笑裏藏刀的模樣，更讓人心驚膽戰。
“怎麽會。”富人的笑容不變，“我只是站在海什木的立場上，稍微有些擔心有些人死纏爛打罷了。”
“是這樣嗎。”白術略帶歉意，“是我先入為主了。原來潘塔羅涅先生這麽關心海什木啊，真是偉大的友誼。”
“嗯，能當海什木的朋友，我就很高興了。”富人溫和地回覆，“白先生就不一樣了，你們只是單純的‘醫患關系’。”
“我會記住這段特殊的機遇。”白術微笑，“至少現在，我比潘塔羅涅先生多了一段愉快。”
兩人笑得都很開心。
聊天內容也非常和睦。
旅行者和派蒙抱在一起瑟瑟發抖。
沒心沒肺的海什木依然沒意識到如今是怎麽樣的修羅場，他剛安慰完七七，說自己以後有空就會來不蔔廬看她，擡頭時候，富人和白術還在交流。
海什木記起什麽。
“哦，對了，白術，你那個什麽加感知的藥，給富人一份。”
“……”
白術和富人的目光都落在海什木身上。
“潘塔羅涅先生要那種藥幹什麽？”對著海什木的臉，白術卻是在問著富人。
富人低笑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是，若是海什木一片好心，我很樂意接受。”
海什木看了富人一眼。
嗯，這家夥剛送了他衣服，還是不要戳穿他受虐狂的本質好了。
“給他就好了。”海什木理所當然地開口，“怎麽用是他的事。”
“……”白術深深看了一眼海什木，長生在他的肩膀上搖頭晃唉聲嘆氣，但白術並沒有再做什麽壓制對方的準備，只是轉身，“我去幫忙準備。”
“海什木對我真好。”富人彎著眼睛，志得意滿，“那在我回至冬前，海什木這段時間可以陪我嗎？”
他語氣輕柔：“我想要海什木教我如何發揮藥效。”
派蒙倒吸一口冷氣。
好在這會兒旅行者捂得及時。
海什木看他一眼：“沒了。”
富人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：“嗯？”
“拿藥找別人吧。”海什木冷漠道，“又不是非我不可。”
富人：“……”
白術打包藥材的速度就沒有那麽快過，他把一紮藥塞給富人，笑容比之前更加真誠：“潘塔羅涅先生，你的藥，請拿好。”
富人：“…………”
不是那個人，拿藥有什麽用！
可惡，高興早了！
“還有你。”海什木冷眼掃向白術，“精血我準備好了，也夠你走完最後一個療程，我等會兒就收拾行李，搬出不蔔廬。”
白術：“……”
長生沒忍住笑出聲來。
白術和富人的視線同一時間集中過來，盡管長生不怕這兩人，但還是瞬間收斂了笑容，裝作矜持的模樣頷首：“不好意思，想到好笑的事情，話說海什木準備搬去哪裏？那個鐘離那裏？”
這下子就連派蒙和旅行者都用毛骨悚然的目光看過來了。
長生：“？”
“我準備……”海什木準備回答自己去客棧住一下。
“抱歉，海什木。”富人打斷了海什木的話，“我知道海什木還在生氣，所以，能給我道歉的機會嗎？”
“我沒生氣。”海什木淡淡道，語氣真誠，“只是對你那張臉提不起什麽興趣。”
“那白先生呢？”
海什木不明白為什麽這時候富人又提起他來了：“都一樣，行了吧？”他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。
富人走過去，將海什木脖上佩戴的項鏈解下，細碎的流蘇收攏，被慢慢覆上他的雙目，海什木看著眼前分辨不清的重影，想將那些碎墜撥開，卻被富人伸手按住。
“……你幹什麽？”
“看不見就沒關系了吧。”富人彎著眼睛，“感知就好，你說我們都不說話的時候，你能分辨出眼前之人是白先生，是我，或者是……旅行者嗎？”
被富人叫到的旅行者：“？？？”
派蒙光速和近距離的旅行者分開，撈起七七就往外飛：“我忽然想起我們塵歌壺的椰羊忘記餵了，就不打擾你們了。”
飛走時候還“啪”地把門關上。
旅行者看著緊閉的房門，再看看身後詭異的氣氛，陷入了絕望的沈默。
這就是來自這個世界的禁忌知識嗎！
身為降臨者的他不想懂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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